全書分為四部。分別是男主角的第一任妻子、男主角、後來成為第二任妻子的女傭、和第二任妻子離婚後的鼓手男友,在各自的大章節裡獨白著。
這個故事其實是再簡單不過的,以書內的比喻來說,也就是最庸俗的,是我們都聽說過的愛情的背叛故事——男主角背叛了與他同一階級的高貴妻子,然而他的背叛,卻只為了一個虛幻不實際的夢想,他夢想著與窮人出身的第二任妻子相愛,之後卻又被對方背叛。
這個簡單的情節,作者卻洋洋灑灑寫了將近六百頁的文字,深入探討了從這四人的社會階層、個人根深蒂固的過往經驗和性格,來呈現出他們對每件事認知上的差異,和他們最深沉、最秘密的內在情感,同時也揭露了那個時代布爾喬亞的生活模式、思想精神、戰爭發生之後的破滅與碎裂,以及以勞動階級的眼光來看待布爾喬亞,認為他們是多麼的不可理喻。
交叉比對四人各自的說詞,有時會出現很諷刺的情形,也有很多令我感同身受的情節。或許對我現在的經驗和思想來說,這本書包含了太多我還不理解的心態,但最重要的是,它讓我看到了各種人性的樣貌。雖然這本書有泰半部分是在描述我所沒有經歷過的戰爭時期,或是階級鬥爭的時代,但我依舊攝取了許多深刻的資訊,它以明白的文字告訴了我許多我需要學習的、或是已經感受過、但不知該如何化為文字形容的情感和心態。在此我看到了每個人生幾乎都會經歷的各種事件,需要花很長一段時間來細細品嘗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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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對他的感覺,很像是男主角對於第一任妻子的那種感覺。男主角的獨白雖然沒有說明,但他的確是以一種階級的優越感來面對他的第一任妻子。他對於貧窮的布爾喬亞——小布爾喬亞——有一種抗拒和不屑,他認為他們盡全力學習一切,卻從來不懂得真正地品嘗生命。
而在我的經驗裡,或多或少有一點點這樣的成分在。我感覺自己可以感受到很多他所體會不到的,我感覺自己一直在探索生命的真諦和甜美,而他卻只是在活著而已,活著,什麼都不思想。我因此感覺到巨大的失落,認為不是很有意義,這樣的關係。我追求一種更心靈、更神聖的情感,即使那都是虛無而不切實際的,事實上,也正是男主角獨白時所說的,我只不是是虛榮心作祟罷了。
後來男主角為了這種更刻骨銘心、更熱切的愛情而離開了他的第一任妻子。但他卻不知道那個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記的女人,那個美麗地叫人迷惑,卻是他從來都不瞭解的女人,事實上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對的女人」。那個出身貧窮的女傭,一方面嚮往有錢人的生活,以無比的耐性和心機讓自己擠身上流社會,模仿上流階層的生活方式,讓自己和那個世界同化,然而骨子裡卻無法改變她對這種文化的深痛惡絕。這些男主角從來都不知道,他只覺得她不愛自己,他以為她想要錢是為了她自己,雖然事實上的確是如此,不過她更大的動機其實是為了報復。
雖說我的經驗並不是在追求這種所謂「一輩子」,或是生命永恆的激情與愛情,而是在追求一種我所想像出來的高尚理想,但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背叛這段感情。我現在依舊生活的很好,而且是開心、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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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那段日子我一定是太閒了,就是因為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事、沒事可做,才會一天到晚以那些悲傷的想法來困擾自己。現在我過的快樂極了,或許是因為有其他的事情讓我操心,像是作業、設計、音樂這些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而這些事情都不會讓我負面思考,反而是積極開朗地想著怎麼讓它更完美。雖然也是一種追求的表現,但總之不再是那種高度理想化的模糊想法,而是可以具體執行的一項計畫。
對於現在的感情,我不再抱持奇怪的期待,而是愉快地接受它,我感覺世界上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這樣煩惱,感情對我是一種慰藉的能量,我找到甜美的滋味,並且不想再把它視為理所當然,它可以滋養我一輩子,讓我在勞頓的工作中得到紓解,我覺得這樣的想法是很健康的,不會再增加額外的壓力,而且對身心靈都有良好的提升作用。
或許要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會再次感受到那種迫切的壓力,壓的自己喘不過氣。到那種時刻,也許我將會真的終止這一段感情。我想,對於情感和人性,我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去體會和經驗,不曉得我到時候看待事情的方式,還會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眼光和思考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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