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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開心後來還是去了。本來一直是抱著愛去不去的心態,不是很想見到這些同學,不是很習慣和他們相處,不是很想和他們一起玩。但我很開心後來還是去了。
我必須說現在的生活真的太庸碌,天天趕來趕去上班,一坐下來就抱著電腦做事,很疲憊,真的很令人疲憊,很想要有一天能夠什麼事都不做倦怠的發呆,只要有Reno陪著我就好,什麼人也不想見,什麼話也不想說,那樣的疲倦。所以這四天三夜真的有如甘泉,雖然當下運動過度,全身痠痛,並不這麼覺得,但事實上真是這樣。回台北的時候覺得夢醒了,這四天三夜恍如隔世,我的人生又回到無聊的生活循環。(重點是這四天才花兩千多塊,根本超便宜)
我真的沒想到原來是這樣的爬山,收行李時一直覺得收太大包了,穿運動鞋跟可愛的衣服也不覺得會弄得多髒,但事實證明所有人都狼狽的不得了,雖然也不是很後悔沒穿雨鞋(其實穿雨鞋應該也是全溼),他送我的最後一樣生日禮物adidas藍綠球鞋就這樣放進舊衣回收箱,稍微有一點感傷,我的超可愛橘色拼布夾拖也被無情的海水帶走,目送夾拖離去是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它似乎很愉悅地在海上持續漂浮不下,真的很難過治昕那一抓沒有抓準,本以為還有機會回來的卻頭也不回地走了,人生無常吧,如無情的大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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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背上超重大背包爬最開始的樓梯之時,我真的覺得我的人生完了,腿軟到連樓梯都上不去,怎麼可能爬上六七個小時? 大家一開始似乎都無法適應,很快就第一次休息了,我不住地狂喝水,調整呼吸,伸展筋骨,慢慢地越爬越習慣,即使腿痠還是能夠忍住繼續向前。現在回想真是一種奮不顧身勇往直前的形象,不向前,也不能倒退,硬著頭皮繼續走,找到一種韻律之後,突然一切都變得美好,美麗的森林,美麗的陽光自縫隙灑落,沒有風,但是空氣冰的清澈的不得了,沒有鳥叫,非常安靜,就連蚊蟲也不見蹤影,這才是真正的爬山吧! 依稀記得以前爬台北市的山,酷熱難耐,又潮溼又令人發癢,空氣是混濁的,熱的,但是爬這松蘿湖,爬得很愉快,手腳並用,就像跳舞一樣,接觸大地是這麼讓人愉悅的體驗,我這種城市小孩原本是無法體會、也很抗拒的,現在回想有如夢境。
爬到後來山上起霧了,陽光不見了,空氣冷冽,很喜歡那種霧濛濛的感覺,潔淨高雅。
後來我一直都衝得飛快,特別喜歡某些橋段,要用繩子攀岩的,走過獨木橋的,高高低低的岩石樹根錯踪盤雜,那種時候並不只是用腳在爬山了,全身都能徜徉其中,感覺得到哪邊又用了些力,哪邊因此借力使力,每次完成一個有趣的橋段,就會覺得自己又成長了幾分,本來人生就是不斷地學習成長跟經驗,總覺得這次完成了,下次就再也不會害怕了,那麼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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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的時候真的很累,睡帳篷也睡得不安穩,全身痠痛,幫忙切個洋蔥紅蘿蔔,第一次煮泡麵,上叢林廁所,但是整個山上變成霧濛濛的一片真的好美好美,雖然水很少,依舊是個仙境一般。隔天很早就醒了,可是太累根本不想動,眼睛完全睜不開,錯過了人生最美好的日出,跟山上的極致美景,出帳篷時他們幾乎都吃完早餐了,太陽高掛,陽光燃燒的時候景緻又別具一番風味,拍起來的照片跟國外美景有得比,是阿爾卑斯山還是奧地利,這是城市絕對無法想像的美麗,即使沒有電沒有水讓人焦躁,卻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取代。
到了九點才準備下山,我們真的超閒情逸致,但下山時分霧又籠罩了大地,遮住了陽光,下山走了三分之一就開始下大雨,真的很慘澹,穿著雨衣又熱的受不了,乾脆將雨衣掛著,反正穿雨衣也一樣汗溼全身,真的很誇張,那雨,路上泥地全成滑水道,好像八仙樂園一樣,真希望可以就這樣滑下去滑到終點,還好一開始下山那最難走的滑滑石道是乾燥的,本來上山時我一直差點滑倒,一直擔心著下山只能用滑的了。我很喜歡下山,小心點,看準再走,蹦蹦跳跳的不成問題,尤其最後暴雨,所有人都用跑的下山,真喜歡那樣的經歷,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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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邊躺在礫灘上又是一個超奇妙的經歷,沒想到九月的礫灘晚間還是如此溫暖,重點是乾淨,舒服,完全可以安心地躺著就入睡那樣安全,比起八人擠一間2000元的地中海CASA舒服太多太多。那晚的超大營火,吉他與和聲,亂唱一通的自在,讓我想起每個和37届分享的夜晚。
在那群人之中,難免有點沮喪跟被排除在外的感覺,因此真的讓我非常非常想念37届,我會想到如果當時是誰誰誰在唱,在唱什麼歌,大家會不會一起唱,是誰誰誰在嘴砲,大家會怎樣嗆人,怎樣大笑,突然懷念每一個人的笑容跟話語。這次的同伴真的不是我所熟悉的,雖然一起征服了一座山似乎有了些革命情感,但在這種最簡單樸實的場景裡頭,他們不會是我希望陪伴在身邊的人,連洛都讓我覺得遙遠,洛在這種相聚的時刻總是跟只有我們兩人相處時大相逕庭,所以最好的選擇只能是保持沈默,在這樣的時間裡流逝,我把自己劃身在外,若即若離的距離,無奈,不習慣,想念,無感,沈默,不曉得如何融入,不曉得如何參與,感覺不到歸屬感。
雖然喜歡海邊的風,暖暖的營火,海浪濤濤的聲音,滿夜的星空,後來還是不敵全身的疲憊與睡意回去毛毛的房間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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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邊被大太陽曬著,我渴望冰涼的海水,卻沒想到礫灘潛藏的危險,海浪線時高時低,一個不留神裙子就全溼了,拖鞋也被帶走了,雖然傻眼,也默默的接受它實在太輕不可能回來的事實了,似乎沒有感覺到非常可惜,畢竟也髒了布也稍微破了,是個遇見新拖鞋的時候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海邊的浪非常無情,漂亮,但看起來沒有絲毫情感,高聳著拍打岸邊的岩石,像是虛張聲勢,而事實上是真的很危險,但還是禁不住誘惑想要到一個看似介於安全與冒險的地帶嘗試,海邊與山上差好多好多,安靜與充滿聲響,平靜與充滿危機,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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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最記得與搭客運的朋友道別後我們在萊爾富邊坐著休息的場景,我也記得山路摩托車的場景,有如侯孝賢的《南國再見,南國》,每一幕都像是緬懷某種曾經,啊,原來我年輕時曾經如此啊,原來我曾經那樣過啊......美麗的陽光,四人坐著,路旁的車呼嘯而過,兩人點著菸,喝點咖啡,吃點洋芋片,時間靜止在那裡。有時候我們只是需要最簡單的場景,最簡單的平靜,最簡單的休息,喘息時刻,靜止。
回台北後,我知道我之前所想逃避的無聊生活又將來襲,我不確定我能持續這樣過活多久,會不會一下子就忍不住要找別的工作了? 這生活真是苦悶,我連留給自己的時間都微乎其微,我想要唱歌,我想要創作,我想要攝影,我想要購物,想要更多的充實自己,並且獲得成就,我希望十月一切就能上軌道,我厭惡這種每個禮拜排行程的生活,討厭不確定性,討厭自己無能為力,只能繼續走下去,這不是我所追求的自由,所以只能祈禱十月一切都能上軌道,我可不喜歡瘋狂的浪費時間與生命,生命是拿來充實與揮霍,而不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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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松蘿湖照片集 : : http://goo.gl/0stJ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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