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尼·盧梅 1957《十二怒漢 12 Angry Men》IMDB 8.9 / Rotten Tomatoes 100% / 豆瓣 9.4
這是部非常知名的老片,講述十二位素不相識的公民被選做一樁十八歲少年殺父案的陪審團為此案所做的辯證討論過程。整部電影的內容發生在一個密閉又悶熱的陪審團室,沒有特效、沒有讓人眼花撩亂的拍攝手法,僅僅只是劇本與演員的表演,就能讓人目不轉睛,深怕遺漏了一個細節,絕對是我看過最精彩的黑白電影與群像電影!! 我雖然一直都知道這部長年位居IMDB Top10以內的老片,卻因為它的題材而從未提起勁想要觀看,這三天事情忙完了一直在耍廢,今天難得想要滑一下更新介面的MOD看看有什麼好片,才選擇了這部電影,我天,真的好精彩。維基說「全劇主要探討美國法律正義及陪審制,片中所探討的司法問題至今仍然存在,被認為是美國電影史上最重要的電影之一,並譽為影史上最偉大的法庭片、辯證推理片。此片也因為它在文化上、歷史上、美學上的重要價值,被選為美國國家電影保護局典藏。」真的太棒了,完美從這十二人中看到一個社會的臉譜。
|過程|
「這個判決攸關一條人命。」
鏡頭由法院外部拍攝到案情的裁判,隨著大標壓在陪審團室的上方,影片開始,每位陪審員大多在閒話家常,只有亨利·方達飾演的八號陪審員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首次的投票,他是唯一一個選擇無罪的,故事就以八號是如何以一人之力扭轉整個局勢而展開。一開始,八號是以相當軟性的態度去闡述他的立場,他認為不經過討論就全票通過送一個孩子坐上電椅不是一件對的事情,假裝沒有立場便緩和了他與其他人發生衝突的可能,在十二號不經意的提議下,每個人開始表達自己的觀點,八號透過疑問和偶爾贊同對方的言論,有效拉近了他與其他成員的心理距離,他的形象是理性而願意傾聽他人的,透過軟性的辯證讓自己的觀點在對方心中生根發芽,讓其他人慢慢改變原先的想法。
「他們只是人,人難免會犯錯,如果他們都錯了呢? 」
第一個高潮是當眾人討論到犯案兇器是一把與眾不同的有著漂亮花紋的折疊刀時,八號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刀,我就跟其他所有的陪審員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看這一幕。在心理學上,若要讓對方改變觀點,出乎意料和驚嚇會比講道理說服更為有效。此招一出,八號提議以第二次的匿名投票來打破僵局,他首先放棄自己的投票權,若沒人選擇無罪,他願意默認結果,但若有人選擇無罪,他要求其他人必須認真參與討論。這個決定就像是賭博,若賭贏了,他甚至可以引起對方陣營的相互猜忌,從而由內部進行打擊,結果他成功了。
「這位先生一直孤軍奮戰地跟我們對抗,他並沒有說那孩子無罪,他只是說無法確定他有罪。要孤軍奮戰對抗荒謬的言論並不容易,所以他孤注一擲爭取支持,我支持他因為我贊同他的動機。那個孩子或許真的殺了人,但我想聽到更多的證詞。」
九號陪審員是其中年紀最大的老爺爺,也是第二位表態無罪的陪審員。第二輪投票後,八號開始反客為主,主動出擊,把話題帶向兩位目擊者的證詞究竟可不可信,甚至要求查看公寓的平面配置圖,憑他身為建築師的經驗,推敲空間的距離與上庭時老頭的走路速度,來實際演練他證詞中所謂的從房中跑去樓梯間查看只花了15秒到底合不合理。有效的疑問以及合乎邏輯的推理,讓其他沒有準備的有罪派應接不暇,只能反覆重申原先在法庭上獲得的資訊,儘管理性思考後會發現這些論點竟然都可以輕易被擊潰。透過場景的重現,八號成功讓更多對方陣營中的非核心成員產生動搖,而其中講話最大聲的,也就是有罪派的核心成員三號陪審員,因為總是說出自相矛盾的言論,以及攻擊八號未果,被反攻後氣急攻心發生肢體衝突,結果全片靜默三秒,所有人無言地以懷疑的目光盯著三號,他在眾人眼裡成為情緒不穩的危險份子,黑白片中的沈默更加加深了其中力道,即使不明言狀況,觀眾也可以在其中找到各式各樣的切入點去深入剖析,這個手法真是太高明了。
「我們會來這裡,不是來吵架的,我們肩負著重責大任,我一直覺得這就是民主社會的優點。我們收到信,被通知要來這裡,決定一個跟我們素昧平生的人到底有沒有罪,不論做出什麼樣的判決,我們都拿不到好處,也沒有損失,那就是我們的國家能如此強大的原因,我們不應該把這件事跟私人的感覺扯上關係。」
衝突過後,再次投票的票數為六比六平手,隨著大雨落下,似乎暗示著進展將會越來越快。眾人討論到記憶的可靠程度,再討論到使用折疊刀的手法,強迫毫無道德責任感的七號做出認真的選擇後,再次投票,票數為三比九,無罪派佔優勢。此時自大無禮的十號陪審員開始大放厥詞,用一些讓人根本聽不下去的偏見言論去描述他心目中的犯罪者,原本坐在席中的人一個一個無聲離席,讓他發現根本沒有人要聽他說這些狗屁不通、毫無建設性的爛話,他只好自願退出,因為他的這番言論也讓他自身失去了公平投票的立場。
「面對這種事,要排除個人的偏見真的很難,不論去到哪裡,偏見總是遮蔽了真相。我不知道真相是什麼,我想應該沒有任何人知道真相是什麼,我們九個人現在覺得被告是無辜的,但我們是在賭一個可能性,或許我們錯了,我們或許會放走一個殺人犯,但我們有合理的懷疑,那是我們的司法制度中非常珍貴的一部份,除非十分確定,陪審團無法判決被告有罪。」
在最後一段辯證中,理性的四號再次由目擊者證言入手,就連八號也無法反駁對樓女士的證詞,此時,九號爺爺發現四號先生臉上的眼鏡印痕,他在作證女士的鼻梁上也曾經看過,且她反覆按摩鼻梁,合理推測,她的證詞中「在睡覺翻身看到命案現場」時不可能戴著眼鏡觀看,且當時有電車經過,又怎麼能確定她看到的兇手正是少年呢? 隨著這段辯證,鏡頭的特寫也越來越近,變成從一個略為仰角的角度去拍攝來回辯論的兩人,鏡頭極具張力。理性的四號最終也被說服了,有罪派只剩下最不理性的三號一人。八號讓三號發表自己的意見,因為他的反對本就是出於情緒動機,只要讓他盡情發洩,就能讓他察覺出自己言論中的每一項都是前面被推翻過的論點,讓他意識到矛盾其實來自於自己的心結,最後他也能夠接受反方的意見。
「你們是一群狠心的混蛋,你們無法威脅我,我要堅持我的想法,該死的孩子,你毀了自己的一生。」
隨著三號阿伯撕碎自己與兒子的合照並埋首痛哭,認同少年無罪,我的眼淚也嘩地湧出,眾人一個個起身離去,留下阿伯一人哭泣,八號陪審員離去之前,沈默地替三號披上外套。兩人本就素不相識,討論的過程也不應有針對性,雖然期間有一些衝突,但是雙方都是能夠溝通與認錯、可以為自己負責的成年人,電影中這十二個人互相不知道姓名 (除了片尾互相致意的八九號),也沒有留下任何聯絡方式,萍水相逢,這一天的陪審判決結束,還得獨自面對各自的人生。
|十二位陪審員|
我看了一部影評這樣寫道——每個群體都可以分為核心人群、協力人群、和從眾人群三種組成成分,而個人性格又可分為社會助長型和社會抑制型,助長型的人越多人支持便越有能量,需要打壓,抑制型的人面對人多的時候會退縮,需要鼓勵,且每個人決策的原因都不盡相同,有的人持有偏見,有的人靠理性分析,有的人什麼都不在乎。我們可以就這幾種分類去對應這十二位陪審員是什麼樣的人物。
-1號-
會議的主持人,美式足球隊教練,對任何人的意見都寬容以待,也不會針對他人。片中他唯一最大的反應是討論前期發生口語衝突時,他抱怨要讓聲音很大的人來做主持人,但是沒有人想要接手主持的工作,大部分的人都既愛發表意見,又怕麻煩。
-2號-
第一次擔任陪審員,在十二人的組成中算是年輕人。一開始他看來抱持著新鮮、有趣的心態參與著會議,沒有特別的論點,只是從眾地感覺所有輿論都指向了有罪,不過隨著討論越發深入,他也找到了自己的觀點。二號表現出了那種說話柔軟溫和,稍微有點懦弱,但卻能表達自己觀點的人物,我覺得如果是我在一群辯論的人當中,我會比較像二號,從小聽慣了父母爭吵,我總是能夠理性地看待雙方對立的意見,我喜歡做中立的和事佬,用柔性的語氣說出自己的看法。
-3號-
「現在的孩子,總是讓父母傷透了心。」
通訊公司的老闆,在電影前期就提過自己和兒子的相處過程,九歲的孩子打架輸了讓他蒙羞不已,發誓不管用什麼方式都要把兒子打磨成男子漢,雖然最後他成功了,但是兩人之間再也沒有聯繫。他說孩子讓他傷透了心,卻不想自己就連素昧平生的人都能夠動手動腳,對待親人又將是何種態度更是顯而易見,他平淡地說出即使磨掉半條命也要將兒子訓練成男子漢,誰會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麼? 兒子大概恨他入骨,無法接受現狀的他,面對弒父案只能以殺死別人的兒子來讓自己獲得救贖。
「我的確想親自幫那孩子行刑。」
「我為你感到遺憾,只有瘋子才想親自按下電椅開關。你一走進這裡,就一付想替天行道的模樣,你出自一片私心想看到那孩子被判死刑,你是個虐待狂。」
電影中,每一次三號做出不正確的反應或是說出不該說的言論時,他都會卸責推託為別人引誘他掉入陷阱,想要取巧再得人心。他本質是個相當傲慢的人,或許和作為老闆的經歷相關,就算自己有錯也絕不承認,不會輕易示弱與屈服,但我在想,像電影中這個必須依靠自身道德與良知做出判斷的場合,身邊又都是不認識的人,或許比較容易讓這種強勢性格的人投降。一個人在熟悉的環境中,本來就很難做出不同的選擇,也很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今天他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意外發現自己的堅持其他人都不認同,才能強迫他面對自己的中心思想究竟為何,而他所相信的教條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隨著他最後的哭泣,答案很明顯,如果這次作為陪審員的經驗能讓他煥然一新做一個值得讓人尊敬的父親,那他和兒子的關係或許還有轉圜餘地。就像我自己的父親,曾經我以為人是不會改變的,但他改變了,所以我不會再鐵齒,改變很難,你必須真心誠意地付出,對方也許不會那麼容易信任你、接納你,可是你不改變自身,現狀也永遠不會改變。
-4號-
「他生於貧民窟,那是犯罪的溫床,那不是秘密,來自貧民窟的孩子出了社會很可能會變成惡棍。」
「你可以再說一次——來自那種地方的孩子都是垃圾,我不想跟他們被歸為同類。」
「我一直都住在貧民窟裡,我小時候在塞滿垃圾的後院裡玩耍,你還可以在我身上聞到臭味。」
「這件事無關私人恩怨。」
「我覺得有關。」
四號是一位股票經紀人,冷靜而理性,只依據有說服力的證據來下判斷。綜觀他的職業和言論,給人一種精英階級的高傲感,雖然他的論點可能具有統計與事實的支持,但聽在當事人耳裡,就會覺得這種偏見非常刺耳。其實,就算高舉天賦人權的旗幟,還是有很多人會不小心順從由社會價值觀獲得的資訊作為判斷,而很多的偏見都是由此產生的,就連我也不例外,有時候我會說出不正確的言論或是做出不對的判斷,而你能不能理性修正自己的意見,對自我的提昇都是很重要的成長。
-5號-
貧民窟出身的工廠職員。電影一開始他拒絕表達自己的意見,或許是因為他和被告的經歷比起其他人更為相像,他可能不想被看不起,或是他不希望討論太過膠著讓自己陷入痛苦,電影沒有明說,雖然原先他不願表態,最後倒也因為他的成長經驗 (看人鬥毆用刀的經驗),推動了案情發展。
-6號-
裝潢工人,個性強硬但態度正氣,可以說是努力處事正確的那種類型吧,他會出頭反對那幾個講話特別難聽又不尊重人的陪審員,待人公正。(到頭來位居越高的人越沒禮貌?)
-7號-
「誰告訴你你有權這樣玩弄別人的生命? 如果你要投『無罪』一票,必須是因為你相信被告的確是無罪的,而不是因為你覺得厭煩,如果你覺得他有罪,你得堅持下去,難道你沒有種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嗎? 」
果醬銷售員,和十二號一樣從一開始就漫不經心,只想要趕快結束會議去看球賽。在投票六比六平手時,他只因為想早點得出結論而改變了選擇,十一號對他道德喊話,希望他的決定是出自自身的信念,而非敷衍了事,七號沒有回答。我在想,他可能是那種其實心裡依舊覺得被告有罪,卻因為情勢逆轉於是選擇從眾的人,對他來說,判決究竟如何根本不重要,反正這只是他生命中的某一天,就像選舉投錯了人國家也不會不存在,我依舊過我的生活賺我的錢,反正結果也不差我一個。如果七號會因為別人的道德喊話而詰問自身處事正確與否,那他可能還會成長,若否,我想這世上很多的人都是這樣的。
-8號-
建築師,整部電影都在看他長袖善舞,有時候他會軟性地同意他人意見,有時候則強硬地否定不正確的言論,對這場判決做足了功課,點出許多疑點讓所有人進行辯論。其實他的論點沒有任何一個針對在場的陪審員,但是人可能就是很容易去攻擊和自己觀點不同的對象,尤其是那幾個從未被否定過的人,更是難以接受和自己相左的意見,雖然八號一直遭受攻擊,卻能夠運用各式各樣的策略來逆轉整個局勢,可說是IQ、EQ雙高。
「他是法庭指派的律師,他很可能並不想出庭打這場官司,雖然他真的出庭了,從這個案子他撈不到任何好處,賺不到錢、得不到名聲、連勝訴的機會都是微乎其微,對一位年輕律師來說這不是一個好案子,他得去相信他的客戶是無罪的,但他並沒有那麼做。」
整場會議看下來,他最詬病的是法庭並沒有讓所有人進行交叉詰問,律師也不夠用心,不願意思考證據中更多的細節漏洞,導致應該要在法庭上交互辯論的證詞卻由陪審團成員進行討論,電影是很精彩沒錯,卻也讓人懷疑法庭上到底討論得多深入? 不可能所有的判決都有八號這樣精明幹練的成員,如果律師、檢察官、法官這些裁定他人的人都不夠用心,如果大家都用隨便的態度應付,如果陪審團成員沒有用道德良知去裁判案情,冤案豈不是更多?
-9號-
「或許他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我認為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瞭解那個老頭子,他是個安靜、怯懦、不起眼的老頭子,一輩子無所成,沒有人認得他,他的名字也沒有上過報,七十五年來沒有人徵詢過他的意見。各位,沒沒無聞是一件令人傷感的事,像他那樣的人會希望別人去詢問他的意見,有人會聽他說話,即使只有一次對他來說都很重要,要他放棄這個機會真的很難。」
九號是一位觀察力驚人的老爺爺,他在法庭上仔細端詳每一個人,對於兩位目擊證人的關鍵疑點都是由他提出的,而且來回論證的方式就跟八號拿出折疊刀之前一樣,他會先詢問一些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問題,最後才將問題連結到他所觀察到的疑點,讓觀眾和其他陪審員一起恍然大悟,劇本寫得極好。其中,他對於證人老頭的見解似乎就對應到他對自己的看法——在第一輪投票中,投給「有罪」時老爺爺在最後關頭才遲疑地舉起手,在多數人的團體中,沒人要聽他說話,但當他第二輪匿名投出「無罪」時,所有人都必須聽他說話。不出所料,當他發表時,好幾個人無禮地打斷他甚至連聽都不聽,或許就連觀眾一開始看這個角色都會覺得他只是一個唯唯諾諾的老人,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然而他卻是全員洞察力最精準的那一位,這可能就是「薑還是老的辣」,再加上他謙卑的態度,才會對任何事謹慎以待、全力以赴,而不是像那些自大的人,認為已經做過好幾次陪審員,只要依循自己一貫的處世準則和價值觀就能定他人的罪。
-10號-
「那是他們天生的劣根性,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事實,那些人殺人是不必有理由的,他們有暴力傾向,他們的想法跟我們不一樣,人命是不值錢的,他們老是打成一團,就算有人死了,他們也不在乎,大部份的人都很無情,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試著告訴你們,你們犯了大錯,那孩子是個騙子,我知道,我太瞭解那些人了,聽我說,他們都是大壞蛋,他們之中根本沒有好人,被告是個小混混,難道你們不瞭解他們那種人嗎? 他們是危險人物,他們很危險......」
十號是一位修車廠業主,他從會議開始就總是大聲嚷嚷,說一些下三濫的言論。他可能本身知識水平就不高,又愛大放厥詞,也許在他生活的環境中,盛氣凌人地說出這些話會引起他人共鳴,而那些不敢唱反調或是不太發表自己意見的人,面對他這種態度也不太會反駁,反正他說話本就口無遮攔,完全沒經過思考,大家左耳進右耳出,一笑置之倒也無所謂。但當今天他要做的是需要道德良知的事,而他卻只會以一貫的偏見相待時,他的無知愚昧就被瞬間放大,即使三號的反對同是因為偏見 (父子問題),他也不會像十號這樣說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話,對付這種說話大聲就贏了的人,的確只要拒絕傾聽他就會知難而退,只期望經一事長一智,他必須要了解說出口的話是需要負責任的。(我覺得拿十號比擬韓粉五毛是剛剛好)
-11號-
鐘錶匠,謙和有禮、說話得體,對於案情有認真筆記,也會適時說出自己的看法。他指出了對於陪審制度的關鍵論點——我現在才知道陪審團成員的選擇其實就是一般的美國公民,參與陪審團是他們的公民義務,用自己的良知和常識,對另一個生活在身邊的公民進行評判的過程,案件通常涉及一個人的財產、自由、甚至是生命,英美體制發展出來的社會沒有比這些更重要的事情,推而廣之,做好陪審員也會盡力參與社區事務,對社區負有責任,進而對整個國家負有責任,所以歐美國家的社區意識是很高的,連結性強,自然民族性強。要成為一個有德性的人,第一要有良知,知對錯,第二要有勇氣,站到對的一邊,第三要有擔當,勇於負責;若沒有勇氣,不敢站在正確的一方,即使出現八號那樣的菁英,也會勢單力薄,被族群背叛,接著族群自相殘害,沒有擔當則不能面對艱鉅的困難,拿這些去比對中國在共產黨執政下的現狀,就會感到心有戚戚焉。
-12號-
廣告企劃師,在會議中不斷閒聊,特愛分享自己的工作瑣事,似乎無心參與討論,不喜歡強出頭,看起來也不喜歡爭吵,在團體中可能是那種和事佬和牆頭草的存在。我覺得這樣的人物,可能本身就不喜歡下決定,下決定是必須擔負責任的,他跟七號那種對任何事都不在乎的態度不太一樣,他大概是能避就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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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好看的群像電影,每個人都是如此鮮活生動,富含重要的文化與歷史價值,一個半小時的電影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長,下次再看一定也有不同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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